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梨花香散文随笔 梨花小散文

一、梨花香散文随笔

看日历,二十一号春分。春雨惊春清谷天,到了春分,春就深了。春来的时候我没啥感觉,只是在某一日忽然看到了一树盛开的桃花,才恍然春已至。桃花开的艳,春意也更盛。当我走出去的时候,邂逅一树一树的桃红,心中似乎也下了一场桃花雨,缤纷绮丽。春天,原来是绯色的,妖娆灼眼。

在那些鲜艳的颜色漫染之下,天地也变得绚丽多姿了。梨花素净的'白是最入心的,因是那样的一尘不染,似乎就是世外仙姝,毫无烟火味。然而,它开在最深的红尘里。如果可以,我愿做一朵梨花,沾着人间的烟火味,却不带半丝烟火气。

可能,茶花要不服气了。论姿色,可能还要胜于梨花。粉粉的,如少女的肌肤,吹弹可破。大大的一朵,也比娇小的梨花更有气势。它的美,是磅礴大气的。当它与我的眼眸邂逅的时候,我亦有心动。只是,我的心却不自觉地偏向了梨花。

冷艳全期雪,馀香乍入衣。冰清玉洁的梨花,与我却只有匆匆一瞥的缘分。盛开在我眼前的多是桃花、茶花。我想着,若我有一座院子,我便在院子里种满梨花,没事的时候搬把椅子坐在院子里,静嗅那一院的梨花香。

曾经听过一首歌,叫《梨花香》。歌词中唱道:梨花香,却让人心感伤。愁断肠,千杯酒解思量。春日飞花,美则美矣,却不免凋零之伤。看乱红成阵,多情人自有万千心绪。若加了酒,愁肠亦得打结了,如何解得开?

其实,何必要饮酒呢?佐一壶茶不是更好吗?即便有万千心绪都会在茶中淡去,那梨花香依旧清爽怡人,绝不会带半点伤感。梨花若雪,融在心中,沁脾。

二、梨花赋散文

若问笔者所钟者何花?答曰:“鄙人最钟爱的是梨花。”

每每赏花归来,梨花的倩姿丽影总在心头萦绕,难以拂去。

古诗名篇中也常常有吟咏梨花的,岑参、白乐天、苏东坡这些大诗人都有咏及:“忽如一夜如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”,“梨花一枝春带雨”“惆怅东栏一株雪,人生看得几清明”。

梨花可远观,亦可亵玩。不像有的花,只可远眺,不能凝睇。

梨花乍看上去,疑似天国的仙女;趋前谛视,如对绝代芳华美人。

晤对梨花,心中已无她想,心中已无它花。

梨花之美,美在梨花开时,梨叶新生;新生之梨叶,新绿可人。

梨花之美,美在梨花之花托、花蕊皆为新绿之色,另杂有蕊头之隐隐浅红、淡淡浅黑。

这浅浅的新绿,这隐隐的浅红,这淡淡的浅黑,皆成了梨花花瓣的最美妙最恰当的映衬。

这一映衬使得梨花佼佼而美冠群芳。

杏花就没有浅浅的'新绿的衬托。桃花倒有,但桃花新叶与桃花之间的距离欠佳;没有梨花新叶与梨花之间的距离那样恰当。梨花新叶与梨花的位置距离,恰当得就像黄金分割一样,简直天作之合,妙不可言。

梨花之美,美在花瓣,花瓣之色才是梨花之主色。

花瓣纯白,白压天下。

其白非银白,也非雪白,也不是玉白。

是荸荠白,凝脂白,柔荑白,砗磲白,蛋清白,还是“越女天下白”之白?

是,又似乎都不是。

都形容不了,也都比喻不了。

在春天盛开的梨花面前,任何譬喻都是蹩脚的,任何文字都是苍白的。

你唯有去面晤,去凝神,去亲炙,去膜拜;你唯有连连惊叹大自然的杰作,唯有惊叹上帝的妙笔生花!

在我看来,杏花之美可比少妇,富于韵味;桃花之美可比大嫂,亲切有加;牡丹之美可比贵妇,端庄有余;莲花之美可比冷艳的女神,略显寡合。

梨花之美,美在众花之上,集众花之美于一身。既有少妇之韵味,又有大嫂之亲切,贵妇之端庄,女神之冷艳。

梨花还有众花没有之天真烂漫、纯洁无瑕、清纯芬芳的少女气息。

梨花,真可谓——绝世美丽的少女是也。

梨花之美,确堪媲美少女之美;少女之美,乃天地精华之所钟毓。

梨花就是杜牧笔下的娉娉袅袅的美少女。

你看“娉娉袅袅十三余”,该有多美。

一个娉娉袅袅的女孩,有着无限的美丽,“增之一分则太长,减之一分则太短,著粉则太白,施朱则太赤”,芳华乍绽,芳龄正佳,大约十三四、十四五岁,那有多么美啊!

你可能想象不出来她有多美,莫慌,诗人杜牧给你打了个比方,“豆蔻梢头二月初”,她就像那二月之初盛开的豆蔻花一样的美丽芬芳。(这里的二月是指农历,就是公历的阳春三月。)

梨花,既有周冬雨的清纯美,也有赵丽颖的精致美,还兼有董洁的冷艳飞扬美。

梨花,你是少年的冷香的宝钗,你是多情的柔美的黛玉,你是卧睡芍药的史湘云,你是病补雀金裘的勇晴雯!

你是诸暨浣纱时的西施,你是还在米脂家乡的貂蝉,你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玉环,你是长江边上秭归故里的昭君!

有诗赞曰:

年年岁岁赏梨花,岁岁年年如初见。

恨不梨花也冻龄,日日天天供我观。

三、梨花又开放-散文欣赏

那天雨后,和同学相约去资兴白廊的桃花岛。大家说着三生三世桃花缘,或吟诵着文化牌上的诗歌,而我,心里漫天飞舞的却是那白如雪的梨花。终于,我停在了一株虬枝伸展的梨树前,望着树枝上轻摇的花瓣,眼眸瞬间湿润了。

梦回人远许多愁,只在梨花风雨处。我出生在山高林密的街洞煤矿,蹒跚学步的时候患上小儿麻痹症,永远失去了正常行走的能力。我的父亲一直在供销科工作,天天跟着燃烧煤块的小火车运输煤炭。母亲是家属,总在矿山不停歇地打些零工,维持着家里的开销。那个年代,我们家是半边户,母亲和我们三兄妹都没有户口,没有计划的粮票、油票、布票、肉票,时至今日,妈妈还会笑我们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。虽然生活拮据,居无定所,父母仍然坚定地把我们三兄妹都送进了矿里的子弟学校读书。

我读书应该算是有些天赋的`,每每参加作文和数学比赛都能很轻松地夺得名次,因此拿了很多奖品。我也是个很调皮的孩子,似乎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残疾,滑梭梭板,打纸板,甚至上课参与吵闹。老师们都喜欢我,说我反应灵敏接受能力强,但都恼怒我的顽劣和骄傲。有次数学比赛,李红生老师就坐在我旁边,盯着我做题。改卷时几个尖子生的分数都比我低,他纠结地摇头苦笑:“这次,你小子搞不好会拿第一名呢。”然而,批改到最后几张试卷,隔壁班的平儿超出我0.5分。平儿是一位不怎么吭声的女孩,个子特别小巧,眼睛里总透着倔强,她的勤奋和我的顽劣一样,是出了名的。可就是这位我认为毫无天分的女孩,用她的努力一次次战胜了我的“天赋”。

进入初中,平儿和我同班,她说话惜字如金,笑容却很是灿烂,像风里缓缓盛开的梨花。一次说起那次数学比赛,她只是轻轻一笑:“我都快忘了。”于是我心里便惦记着要超越她。没想到那段“少年不时愁滋味”的日子,很快就被一个偶然粉碎。

那是一个日渐炎热的下午,放学回家,我在田埂上一瘸一拐地蹦跳着,哼着歌儿。身后却传来几声叹息:“造孽啊,这小孩读书蛮厉害,可惜是个瘸子,以后考起大学也不准去读……”

那个下午,我第一次没有按时回家,而是穿过田间小道,由另一条山路拐到我家附近的一处山洼。山洼里有一株很高大的梨树,虬枝伸展,平日里我最喜欢在梨树下嬉戏了。我有些木然地依着梨树坐了下来,有风,如雪的花瓣簌簌飘落。因为穷困,父母一直告诫我们:“好好读书,读书可以改变人生。”我不知道人生是什么,但明白考取大学就可以分配工作,过上自食其力的好日子。我突然绝望地发觉原来一切都已命中注定了——既然读书不能上大学,那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呢?梨树的前面是一丘小田,水面折射出来的夕阳的光芒晃得我眼睛发胀,我伸手揉眼,竟是一手的泪。我用衣袖抹去泪水,抬头看看给我带来无数童年欢乐的梨树,发现树上梨花几乎落尽,枝枝丫丫竟是那样的突兀难看。那个暑假,我莫名其妙地将我的暑假作业交给了倔强的平儿,她惊讶地看了我许久。

梨花,从那个下午起便在我的心里凋零了,一同凋零的还有我的憧憬和渴望。我自惭形秽地远离了平儿。

那年深秋,我家又搬家了,搬到了几里路外的一个废弃的农村学校。每天机械地上课下课,我的功课每况愈下,人却愈发地颓废了,老师大失所望。高中毕业,我待业在家,沉寂在父母忧虑的叹息声中。

“雨打梨花深闭门,忘了青春,误了青春。”曾家湾山洼的那株梨树,二十多年来我再也不曾去过,那如雪的花瓣和倔强的平儿,却时常会漫不经心地浮现出来,让我暗自喟叹。待业的沉寂终究激发了我的倔强,逼迫我走出了人生低谷。

桃花岛天蓝水碧,鸟语花香,人流如织。一棵似曾相识的梨树孑然而立,虬枝伸展,花瓣如雪。我伫立良久,沉吟间手机突然颤动,屏幕上的一行字让我惊喜:“我是平儿。”

风前香软,梨花绽放,泪水汹涌而来。

梨花,我魂牵梦绕的梨花啊……